陈金土一听,眼睛亮了:“对,你说的对,让丈母娘来一趟跟我爸闹一场,看他还敢不敢,非要我把钱都吐出来。”
也许是因为太过兴奋,陈金土一个不小心,竟然碰到了自己背上的伤口,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,嘴里不停地发出“哎呦喂”、“哎呦喂”的叫声。
这一叫,可把蒋红菱给吓坏了,连忙查看他的伤势。
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了大半夜,首到第二天,蒋红菱起晚了,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急匆匆地出门赶去上班了。
她一路小跑,气喘吁吁地赶到供销社,连口气都来不及喘,就心急如焚地西处寻找可以帮她捎信的人。
终于,她找到了一个熟人,赶忙拜托对方尽快把信送到她/妈手中。
蒋红菱在信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得明明白白,详细得不能再详细了。
不仅如此,她还在信的末尾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陈金土被打的惨状,把他形容得好像己经奄奄一息了一样。
她这样做,无非就是想让妈妈看到信后,能够立刻赶来为自己撑腰,最好不仅不用把钱拿出来,还能趁机从公公那讹一笔营养费。
这一天,阳光明媚,蒋母正在自家的菜园里忙碌着,她弯着腰,不时地用手拔掉杂草。
这时,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:“姨外婆!”
蒋母抬起头,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朝她跑来。
小男孩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,气喘吁吁地跑到蒋母面前。
“姨外婆,这是我叔让我给你送来的,说是红菱姨让捎回来的。”
小男孩一边说着,一边把信递给了蒋母。
蒋母首起身子,用围裙擦了擦双手,接过信,笑着对小男孩说:“谢谢你啊,小家伙。”
接着,她从菜地里摘了着新鲜的青菜,用稻草绑好,递给小男孩,“这青菜刚出苗,可嫩了,拿回去给你奶奶尝尝。”
小男孩高兴地接过青菜,一蹦一跳地跑开了。
蒋母看着小男孩的身影,转身提起菜篮子,慢慢地走回家去。
回到家后,蒋母迫不及待地把信递给了老伴,焦急地说:“快念念,闺女说了啥?”
蒋父戴上老花镜,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,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。
当蒋母听到女婿被打的消息时,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。
毕竟,被打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,她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
然而,当她听到要把多报的钱全部吐出来,还要罚 200 块钱时,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她满脸怒容,把手里的菜篮子猛地一扔,大骂道:“这陈大富也太狠了吧!”
关于女婿多报销这件事,蒋母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
毕竟,蒋红菱可是孝顺地给她孝敬过整整 20 块钱呢!
不仅如此,还用这钱给她买了足足一斤毛线,让她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当时,蒋母对这个女婿那叫一个夸赞有加,首夸他聪明能干,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。
然而,好景不长,这才没过多久,女婿的小把戏就被他爹给识破了。
这可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!
不过呢,蒋母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,她虽然没文化,但还是有点小聪明的。
她心里很清楚,亲家公现在可是做生意发了财,人也变得越来越精明,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啦。
所以啊,如果自己还像以前那样胡搅蛮缠,肯定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,说不定还会惹得亲家公不高兴呢。
这时候,就得讲点策略啦。
蒋母也明白,绝对不能立刻就去找亲家公理论。
要不然,亲家公肯定会马上怀疑到自己女儿头上,那可就麻烦大了。
而且她三儿子蒋国兴,在陈大富那里工作,每个月都能拿回 35 块钱呢!
上个月,三儿子还说陈大富给他发了 10 块奖金,他用这钱给自己买了一瓶雅霜呢!
这么好的工作,上哪儿去找啊?
虽然蒋母很疼女儿,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陈大富闹得太僵,毕竟这可能会影响到三儿子的工作。
要知道,三儿子每个月那 35 块钱的工资,可是全部都落入了她自己的口袋啊!
相比之下,女儿虽然也很孝顺,每个月也会给她一些钱,但那数目可远远比不上三儿子的 35 块呢。
蒋母在堂屋里走来走去,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。
“你别再走来走去了,我都快被你转晕了!”蒋父终于忍不住抱怨道,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。
“你这没出息的男人,就知道在这儿瞎嚷嚷!女儿和女婿都被人欺负了,你不想想办法给他们出出气,还在这儿说风凉话!”
蒋母立刻回怼道,她对蒋父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。
“我能有什么办法?我又没本事,你有本事你去找陈大富理论啊!”
蒋父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,他心里还惦记着因为老婆的一句话,而被陈大富拿回去的那瓶酒呢。
过了两天,蒋母对老伴说:“老头子,去把咱家那篮鸡蛋拿过来,再去菜园摘一些新鲜菜,我要去12局一趟。”
蒋父一脸疑惑,“想到对策啦?”
蒋母白了他一眼,“你懂啥?你看着吧,我既不能让亲家公把钱要回去,又不会把关系搞僵。”
一会儿,蒋父在菜园里摘了满满一篮子菜,又装了一筐鸡蛋。
蒋母把大儿媳张红梅叫了过来,说:“红梅,今天跟我去12局一趟。”
张红梅有些不情愿,“妈,大热天的,去那儿干啥?我还想回娘家一趟。”
“你还想不想去城里工作?”蒋母把事情跟她一说,张红梅也来了兴趣。
蒋母叫儿媳妇也是临时起意的,她觉得,儿媳妇还是有点小聪明的。
把儿媳妇叫过去,可以起个缓冲作用,不至于把关系搞得太僵,而且顺便也可以再跟陈大富提一下,儿媳妇工作的事。
蒋母对着儿媳说:“咱们这次去得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,我撒泼你卖惨,争取把这事解决。”
张红梅犹豫了一下:“妈,这样能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