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子玑深吸一口气:"军报记载与事实不符。云家军被描述成贸然出击导致全军覆没,但实际上..."他声音发紧,"他们是接到了一道假军令。"
容歌心头一震:"谁的军令?"
"盖着元帅印,但笔迹可疑。"云子玑从袖中取出一张临摹的纸条,"微臣怀疑,印章是真的,但内容被篡改了。"
容歌接过纸条细看,眉头越皱越紧。若真如此,那就是朝中有人勾结叛军,陷害忠良!
"朕会彻查此事。"她郑重承诺,"你先不要轻举妄动。"
云子玑深深一揖:"多谢陛下。"
就在这时,一只信鸽突然落在窗棂上,脚上绑着小竹筒。云子玑面色一变,快步上前取下信笺。容歌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"怎么了?"
云子玑看完信,神色复杂:"义父的来信。他...他找到了另一位云家军幸存者。"
容歌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有话:"然后呢?"
云子玑犹豫片刻,还是将信呈上。容歌展开一看,只见上面寥寥数语:"人己找到,证据确凿。勿忘初心,速查宫中。"
字迹潦草急切,最后几笔几乎划破纸张。
"你义父...提醒你不要忘记参加选夫的初衷?"容歌轻声问。
云子玑沉默良久,才低声道:"是。"
一个字,却像一盆冷水浇在容歌心头。她突然意识到,云子玑接近她,或许只是为了查清云家军冤案。那些温柔的治疗,关切的言语,可能都只是...
"陛下。"云子玑突然跪下,"微臣..."
"不必解释。"容歌打断他,声音恢复了女帝的威严,"朕理解你的苦衷。云家军一案,朕会继续调查。你退下吧。"
云子玑抬头,眼中似有千言万语,但最终只是深深一揖,默默退下。
容歌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。不知为何,刚才还效果显著的针灸,此刻似乎全然失效,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起来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。身为女帝,竟差点被几句温柔话语和几根银针迷惑。云子玑接近她本就有目的,她早该清楚...
可为什么,心里会如此失落?
三更的梆子声刚过,容歌仍伏在御案前,面前摊开着从密档库调出的云家军旧卷宗。烛火摇曳,映得她眉间皱起的纹路愈发深刻。
"青岚。"她突然开口,"去把云子玑叫来。"
青岚迟疑:"陛下,己是深夜..."
"现在就去。"容歌声音冷硬如铁。
青岚领命而去。容歌拿起案上两枚军牌——一枚是那夜老兵给云子玑的,另一枚是从兵部调出的云家军标准军牌样本。两牌形制相似,但细微处大有不同:真品背面有暗纹,而老兵的军牌却没有;真品编号是阳文,老兵的却是阴文。
"伪造的..."容歌指尖轻叩案面,"但为何要伪造云家军的军牌?"
门被轻轻推开,云子玑快步走入,一袭素色长衫略显凌乱,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匆忙唤来。他刚要行礼,容歌己抬手制止。
"看看这个。"她将两枚军牌推向前。
云子玑拿起比对,眉头渐渐拧紧:"这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