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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葬龙渊比寡妇的心思还阴！”
我叼着草根蹲在腐朽的龙首雕像上，望着下方翻涌的血雾。三百六十座龙形石柱围成圆形祭坛，每根石柱上都嵌着半截白骨，眼窝处的幽蓝鬼火映得血雾泛着妖异的光。
“老大，那娘们儿咋还不来？”胖子蹲在我脚边，怀里抱着从龙窟顺来的鎏金酒壶，“该不会带着林家老贼的棺材本跑路了吧？”
“慌什么？”我弹飞草根，指尖划过掌心的虫纹，“世界之主的种，哪能这么没种？”
话音未落，血雾中突然荡开涟漪。
十八道黑影踩着白骨桥掠来，为首的黑纱女子腰间虫鞭无风自动，九节鞭梢渗出的鲜血滴在祭坛上，竟让石柱白骨发出低吟。
“林小姐，你迟到了。”我晃了晃骨刺，故意盯着她颈间晃动的龙纹玉璧，“让老子等女人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萧阎，你该庆幸我没带林家死士。”她抬手扯下黑纱，眼尾的红痣在鬼火下像滴凝固的血，“说吧，拿玉璧换什么？”
“换你——”我突然跃下雕像，骨刺抵住她后腰，“陪老子睡一觉。”
周围护卫同时拔剑，却见我指尖轻弹，藏在血雾里的赤瞳虫瞬间钻进他们甲胄。惨叫声此起彼伏，十八具躯体眨眼间被啃成白骨，虫群驮着骨架在祭坛上摆出“跪”字。
“开玩笑的。”我舔了舔她耳垂，感受着她僵硬的脊背，“我要的是——”
“打开葬龙渊底层的禁忌之门。”
玉璧突然发出蜂鸣，龙形石柱上的白骨齐齐转向我们。她猛地推开我，虫鞭扫过祭坛，九滴龙血溅在玉璧纹路上：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？门后是被世界之主封禁的——”
“被封禁的虫尊本源。”我打断她，掌心的虫纹与玉璧共鸣，“十八年前，你爹林破军联合七大世家把老子娘扔进这道门，对吧？”
她瞳孔骤缩，虫鞭“啪”地甩在石柱上：“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个屁。”我扯下她腰间的玉璧，指尖划过冰凉的龙纹，“只知道当年老子在冰窟里泡了三天，是这些虫子啃开冰层救了老子。”
血雾突然剧烈翻涌，祭坛中央裂开深不见底的黑洞，腐臭的龙息扑面而来。
洞底传来千万声虫鸣，像有活物在啃噬世界的根基。我望着玉璧上浮现的血色地图，突然瞥见她眼中闪过的挣扎。
“萧阎，你以为得到本源就能复仇？”她突然抓住我手腕，“当年参与封印的，不止林家——”
“轰！”
黑洞里猛地窜出条百丈长的虫影，外壳覆盖着龙鳞，七颗头颅各咬着半截锁链。我瞳孔骤缩，那锁链上刻着的，正是当年刻在我娘后背的诅咒符文。
“是……七罪封虫链？”她声音发颤，“当年世界之主用自己的肋骨锻造，专门镇压虫尊本源！”
“现在，该让这些老东西还债了。”我将玉璧按在虫影额头，赤瞳虫群顺着锁链攀爬，啃噬着符文。
七颗虫首同时发出哀鸣，锁链寸寸崩裂，露出洞底那座倒悬的血色祭坛——
祭坛中央悬浮着颗心脏大小的晶体，表面流动着与我右眼相同的黑龙纹路。
“那是……虫尊核心？”胖子的酒壶“当啷”落地，“老大，你娘当年是不是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我盯着晶体里闪过的记忆碎片——
雪夜，母亲浑身是血地将我塞进地窖，背后的虫纹在火光中格外刺眼；
冰窟，无数赤瞳虫钻进我喉咙，替我咽下即将冻僵的最后一口气；
还有，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，在龙窟深处冷笑：“萧阎，你以为逃得掉？世界之主的血脉，生来就是祭品。”
“原来老子身上流的，是虫尊和世界之主的血？”
我突然大笑起来，骨刺划破手掌，鲜血滴在晶体上。
祭坛剧烈震动，倒悬的血色突然翻转，晶体如流星般砸向我胸口。
剧痛中，我听见她的惊呼：“住手！你会被本源吞噬的——”
“吞噬？”我抓住她手腕按在晶体上，感受着两股力量在体内对冲，“林挽歌，你以为老子不知道，你颈间的胎记，是世界之主留在你身上的锚？”
她浑身剧震，胎记竟开始融化，露出下面细密的封印符文：“你……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从你用虫鞭缠住老子手腕时。”我舔掉她嘴角的血，“腐龙毒液能融化世界之主的封印，这事儿，你爹没告诉你？”
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，我背后浮出半透明的虫翼，每片鳞甲上都刻着林家、沈家、萧家的族纹——
原来十八年前的灭门案，根本不是林家主使，而是世界之主怕虫尊复苏，借七大世家的手，清洗半血后裔。
“萧阎！”林挽歌突然抱住我，虫鞭缠上即将崩塌的祭坛，“本源在篡改你的记忆！快停下——”
“改不篡改，老子说了算。”我捏住她后颈，逼她看向洞底升起的白骨巨门，“现在，跟老子进去，找到当年把我娘扔进深渊的——”
“青铜面具男。”
话音未落，巨门轰然打开。
门后站着个身披龙鳞甲的男人，面具上的虫纹与我掌心完全重合。他抬手轻挥，七罪封虫链突然穿透我的虫翼。
“杂种，你果然没死。”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，“当年就该把你和你娘的血，一起融进葬龙渊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林挽歌的虫鞭缠上他脚踝，却被龙鳞甲弹开。
男人摘下面具，左脸爬满与我相似的鳞片，右眼空洞无神：“世界之主的长子，你该叫我——”
“舅舅。”
我瞳孔骤缩，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：“阿阎，若见到面戴青铜的龙鳞人，记得……跑。”
“原来你娘没告诉你，她是我妹妹？”男人抬手，祭坛上的晶体开始分裂，“你们这些半血杂种，生来就该给纯血的世界之主当养料。”
“养料？”我感受着体内即将暴走的虫尊力量，突然咧嘴一笑，“巧了，老子最近正缺养料。”
赤瞳虫群从七窍涌出，在我背后聚成百丈高的虫尊虚影。我抬手抓住封虫链，腐龙毒液顺着锁链蔓延，炸碎男人半片龙鳞甲。
“你竟敢用虫尊本源腐蚀龙鳞？”他惊恐后退，“你疯了？”
“疯？”我踩碎他的手腕，捡起面具扣在脸上，“当年你们把我娘的虫核剜出来，塞进葬龙渊时，怎么不说自己疯了？”
晶体突然炸裂，无数光点点缀在血雾中，像极了母亲临终前落在我掌心的萤火虫。
林挽歌突然抓住我的手，掌心躺着半块染血的玉佩——正是当年母亲塞进我襁褓的那块。
“萧阎，你看。”她指尖划过玉佩背面，“这是虫尊与世界之主签订的契约，只要——”
“轰！”
葬龙渊顶部突然塌陷，月光照亮了祭坛中央的血色大字：
“虫尊现世之日，世界之主必亡。”
男人突然惨笑：“现在知道了？你和挽歌，一个是虫尊血脉，一个是世界之主的锚，注定——”
“注定什么？”我掐住他喉咙，看着他眼中的恐惧，“注定互相吞噬？”
转头望向林挽歌，她颈间的封印己被虫群啃得七零八落，露出下面与我相同的龙形胎记。
血雾中，母亲的虚影若隐若现，唇语无声却让我浑身冰凉——
“阿阎，杀了世界之主，才能救你自己。”
“萧阎？”林挽歌的声音突然温柔，“你还记得在龙窟时，我说过什么吗？”
“说什么？”我握紧她的手，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。
她突然踮脚吻上我嘴角，虫鞭却悄悄缠上我的虫翼：“我说——”
“世界之主的隐藏千金，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。”
锁链崩断声与虫鸣同时炸响。
我望着她眼中闪过的狠辣，突然大笑起来。掌心的虫纹与她颈间的胎记共鸣，在血色祭坛上投下重叠的影子——
原来从见面开始，我们就在互相算计。
“林挽歌，你以为用吻分散老子注意力，就能抢走本源？”我反手扣住她后颈，将她按在倒悬的祭坛上，“天真。”
她腰间的虫鞭“啪”地甩在我后背，却被虫尊鳞片弹成齑粉：“萧阎，你以为自己赢了？世界之主的神座下，埋着七千具虫尊尸骸——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我咬住她耳垂，任由她的血滴在面具上，“老子现在要做的，就是带着你——”
“杀上神座，剁了那个老东西的狗头。”
祭坛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，虫尊虚影与世界之主的锚在我们体内剧烈碰撞。
胖子不知何时蹲在洞口，举着酒壶比了个大拇指：“老大，这娘们儿够辣，要不顺便抢来当压寨夫人？”
“滚你娘的。”我踹飞他的酒壶，盯着祭坛中央浮现的地图——
最深处的神座上，端坐着具戴满虫形戒指的骷髅，胸腔里嵌着颗比太阳还亮的核心。
“走吧，林挽歌。”我拽着她走向巨门，“去会会你那位亲爱的祖父，告诉他——”
“虫尊的子孙，回来讨债了。”
血色月光洒在我们交缠的影子上，像极了刻在葬龙渊石碑上的古老预言：
“当虫血与龙血在祭坛共舞，世界之主的皇冠，终将化作蝼蚁的盛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