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昱儿……你!”
蒋金敏被他吓了一跳,手中的帕子险些滑落。
只见楚昱冷若冰霜,眼里没有一丝温度,和记忆里温润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反应过来后蒋金敏凝着楚昱,“怎么了?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?”
楚昱并未理会蒋金敏,站起身看向黄嬷嬷和江暖暖两人,
“你们是因为什么事进的京想来应该比我清楚,嬷嬷在我母亲身边多年想来是了解她的为人,就是不知嬷嬷是否了解我的行事作风?”
黄嬷嬷脸色一变,扑通一声跪下,“少爷,老奴对老夫人衷心耿耿,从不敢有二心啊。”
江暖暖也跟着跪下,低着头只一味的哭不敢言语。
“不管你是衷心耿耿还是掏心掏肺,最好记住你们的身份,不然……确实不再适合留在这楚府。”
楚昱话里全是警告,眼里的威胁和冷漠就算站在一旁的江暖暖都忍不住身体发颤,更别说被他盯着匍匐在地的黄嬷嬷了。
原本想向蒋金敏求助的黄嬷嬷,在抬眼撞进楚昱的眸子后瞬间没了心思。
蒋金敏看着这一幕,眼里从震惊到愤怒,黄嬷嬷和江暖暖都是她身边的人。
昱儿为了舒婳这样来打她的脸,压根就没把她这个母亲放心上,原本就是她想让暖暖去楚昱身边伺候,他不领情就算了,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。
他这样糟蹋自己这个母亲的好意,让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黄嬷嬷和江暖暖得多寒心?
难道郡主她就那么好?还是说他就是不想如了自己的意?还在记恨当年自己阻止他回京祭拜的事?
蒋金敏强压下怒火,上前几步想扶起黄嬷嬷和江暖暖,语气带着几分威严,
“楚昱,你这是做什么?黄嬷嬷和暖暖都是我的人,她们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是否真心?”
“你左一句恐吓,右一句威胁的,你是想逼着我们都回去是不是?怎么我才入府你和郡主就轮着想撵我们走了?”
楚昱薄唇扯出一声冷笑,“母亲,您应知晓我话的意思,之前几年并不是没有去信说接您回京,可您每次都是拒绝。
就算我和郡主大婚您都以身体不适推脱,真正原因儿子并不想深究,但也请您别为了一己私欲把我当成三岁孩儿。”
蒋金敏听完他的话身体瞬间没了平衡,脚步趔趄的后退了几步。
黄嬷嬷呆愣的跪在地上,一旁的江暖暖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世界里,两人都没有发现老夫人的不对劲。
楚昱眉头轻蹙,伸手过去想扶住她,却被蒋金敏一把挥开他的手。
她用手撑着桌子站首身体,蒋金敏气得脸色铁青,“你这逆子,为了一个女人,连母亲的可以随意诋毁了?”
楚昱见她依旧把矛头对准舒婳,目光越大冰冷坚定,“母亲,江涛把人打伤,你为了他都能千里迢迢带着她们一家老小连夜出发,为何我的感受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?”
还望母亲莫要再做这些无用之事,否则,休怪儿子不孝。”
说罢,他转身便要离开。
蒋金敏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又急又气,手指颤抖着指向他,“你,你竟敢如此……大逆不道!”
江暖暖偷偷抬眼,眼中闪过一丝怨愤,而黄嬷嬷则抬起头,哆嗦着嘴唇。
她不知道楚昱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江涛的事,而且还如此详细。
“少爷,求您开恩啊,那混账东西老奴一定会严加管教,求您看在我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抓阿涛啊。”
黄嬷嬷见他就要离开一把就扑过去抱住了楚昱的脚,痛哭流涕的哀求。
明明今日是商量着让楚昱收她做姨娘的事,怎么事情就突然变得不可控,怎么会扯出这么多事情?
江暖暖满脸的不甘和不可置信,不明白为什么楚昱会这么决绝,竟然没有念她们的一丁点情分。
“黄嬷嬷,你起来别低声下气的求他,如果他敢胳膊肘往外拐,我也就当没有这个儿子,以后就是死也躲的远远的。”
蒋金敏满脸果决,好似只要楚昱动真敢动一下江涛,她就要断绝母子关系,老死不相往来。
楚昱脚步顿住,轻巧的挣脱开黄嬷嬷的手,冷冷开口,“母亲,您莫要拿断绝关系来威胁我,况且,您这句话早在十年前就用过了。
江涛打伤人,国法难容,我身为朝廷命官,断不能徇私。”
说罢,他转身抬脚跨了出去。
蒋金敏气得浑身发抖,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。
江暖暖咬着嘴唇,眼中满是恨意,黄嬷嬷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江暖暖走到江金敏身边语含低泣道,“老夫人消消气,大人也是职责所在,他并非是故意要忤逆您。
哥哥之事,自有律法裁决,咱们本就不能坏了规矩。”
她一副大义灭亲又替楚昱说话明事理的模样,蒋金敏听了更加觉得心中愧疚,对不起她们。
她握紧江暖暖的手,“好孩子……”
黄嬷嬷也缓缓站起身,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“是啊,都是他的命,他自作孽我们也不能强求,更不能让少爷为了我们破例,他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成就,不能因为这事让皇帝失望让人抓住小辫子。”
没错,明明楚昱是朝中二品官,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,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江涛?
这件事只要楚昱当不知道根本就没人能察觉,那个被打的纨绔子弟哪里知道她们来了京城。
蒋金敏想到楚昱的坚持,她长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罢了罢了,是那逆子太轴,你们也不要太多担心,我会找机会再和他说说。
只是……暖暖,这事委屈你了。”
江暖暖垂眸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摇摇头嘴上乖巧的说,“老夫人言重了,暖暖怎会觉得委屈。”
虽然老夫人说了会再去寻楚昱求情,但是黄嬷嬷还是满心担忧。
原本想着让暖暖成了楚昱的姨娘,怎么说江涛也成了他半个小舅子,就算这件事真有人知道看在身份上也不敢捅出来。
可是楚昱在纳妾这件事上压根行不通,看来还是得另谋出路,想想别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