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门推官,我有个断案系统

第212章 幕后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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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寒门推官,我有个断案系统
作者:
一个大松鼠
本章字数:
4692
更新时间:
2025-07-07

大理寺地牢的潮气裹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。

宋砚的皂靴碾过青石板上的水痕,身后两个狱卒提着防风灯,光晕在砖墙上投出摇晃的影子——最里间死牢的门闩刚被拉开,就传来李一百七十三的咳嗽声。

“宋推官。”那声音比昨日更哑,像砂纸擦过破碗,“您这是要连夜审我?”

宋砚站在牢门前,望着铁栏后蜷在草席上的人。

李一百七十三的靛蓝甲油己剥落大半,露出底下泛青的指甲,左脸有道新添的擦伤,不知是撞门时蹭的,还是狱卒推搡的。

他抬了抬下巴,狱卒立刻上前打开锁。

“赵一百五十八在哪?”宋砚首入主题,惊堂木“啪”地拍在随身带的木案上。

这声响在封闭的地牢里格外刺耳,李一百七十三的肩膀猛地一颤,眼尾的细纹都皱成了网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扯动嘴角,那笑比哭还难看,“真正知道的,只有那位‘幕后先生’。”他突然向前爬了两步,铁镣拖在地上叮当作响,“宋推官,您当赵相是首恶?错了,他不过是台前的提线木偶。”

宋砚的手指在惊堂木上轻轻

这截檀木跟了他三年,此刻触感比往日更凉。

“幕后先生是谁?”

“我哪知道?”李一百七十三的喉结滚动两下,“我只听过他的声音——像浸在寒潭里的玉,又清又冷。每次传信都用密语,连赵相都没见过他真容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不过...他提过一句,说这局布了二十年,为的是让大昭的天,换块颜色。”

地牢外传来脚步声。

宋砚侧耳听了听,是苏若蘅的木底鞋——她总说大理寺的青砖太糙,布鞋底走两天就磨穿。

果不其然,转角处映出月白裙角,她怀里抱着个青布包裹,发间的木簪在灯影里闪了闪。

“宋推官。”她走到牢门前,目光扫过李一百七十三,又转向宋砚,“他随身的密信我看过了。”她解开布包,取出半页染了茶渍的纸,还有块拇指大的玉牌,“这里头提到‘赵家老友’,玉牌正面刻‘龙首’,背面...”她顿了顿,将玉牌翻过来,“是‘未绝’。”

宋砚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他从袖中摸出个褪色的绢包,打开来是半片碎瓷——那是他十二岁时在父亲书房梁上找到的,背面也刻着“未绝”二字,当时他以为是父亲练字的废品,后来才知是被撕毁的密信残页。

“父亲的案子...”他喉间发紧,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,“原来早和这有关。”

苏若蘅的手指轻轻覆上他手背。

她的手因常年抄录卷宗而有些薄茧,此刻却暖得像团火:“我查过玉牌制式,是前隋的宫廷造办处手法。龙首纹...”她忽然皱眉,“像极了太庙里供奉的太祖龙袍暗纹。”

地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孙一百七十六的身影出现在拐角,腰间的佩刀撞在砖墙上,发出轻响。

他左右看了看,这才快走两步,压低声音:“宋推官,宫里刚传消息,陛下下旨彻查赵党余孽,但赵相还是没踪迹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李一百七十三,“不过陈公公那边...他说‘幕后先生,非一人也’。”

“非一人也...”宋砚重复着这句话,脑海里突然闪过三个月前乱葬岗的雨夜。

那个蒙着面的神秘人救了他一命,临走时说:“你要找的,从来不是一个人。”当时他只当是故弄玄虚,此刻却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——原来那时起,对方就在点他。

李一百七十三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:“宋推官,您以为揪出赵相就能翻案?您父亲的死,苏大人的冤,不过是这盘棋的边角料。”他的指甲抠进草席,“等您查到‘未绝’背后的东西...怕是连大理寺的牢,都护不住您。”

“带下去。”宋砚对狱卒挥了挥手。

李一百七十三被拖起时,袖口滑下,露出腕间一道暗红刺青——是朵半开的曼陀罗。

宋砚眯起眼,这图案他在赵相管家的账本里见过,当时只当是标记田产的暗号。

“我去查查这刺青。”苏若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,“大理寺卷宗库里,或许有旧案记过类似标记。”

等地牢重新安静下来,宋砚才发现后颈己被冷汗浸透。

他刚要转身,就听狱卒来报:“赵大人求见,说有急事。”

赵一百七十七站在大理寺正厅,手里抱着个包浆的檀木匣。

他见宋砚进来,立刻起身,目光扫过左右,这才将匣子推过去:“宋推官,这不是我给你的。”他指节叩了叩匣面,“是位‘幕后先生’的旧识托我转交。”

匣子里是本泛黄的账册,墨迹虽褪,却能看清上面记着“北狄良马五十匹,银三千两”“玄甲军布防图抄本,换西域珊瑚十支”。

宋砚翻到末页,最后一行字让他呼吸一滞——“赵慎之 元启十年冬”。

“赵慎之?”他抬头看向赵一百七十七,“苏若蘅的父亲苏慎,当年弹劾的就是赵慎之!”

赵一百七十七叹了口气:“苏大人查到赵慎之私通北狄,却不知赵慎之背后还有人。当年那桩‘私藏禁书’案,真正的禁书...是赵慎之与北狄的往来密信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苏大人烧了密信,却烧不掉他们的根。”

更鼓敲过三更时,宋砚站在自己的书房窗前。

月光透过窗纸,在案头投下斑驳的影。

他摊开所有线索:李一百七十三的供词、刻着“未绝”的玉牌、赵慎之的账册、孙一百七十六的情报...像拼图般在脑海里重组。

“幕后先生非一人也...”他喃喃自语,“是个组织。赵慎之是其中一员,赵相是棋子,李一百七十三是弃子...父亲当年不肯伪造通匪案,是因为触及了他们的利益。苏大人烧密信,是想断他们的路。”他握紧袖中那半片碎瓷,“原来这二十年,他们从未绝过。”

烛火忽的摇晃起来。

宋砚转身时,一张字条从窗缝里飘进来,落在案头。

他捡起一看,上面是陌生的字迹,墨迹未干:“宋明川,你离真相只差一步,但那一步,便是万丈深渊。”

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,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。

宋砚望着字条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狱卒的梆子声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

他伸手将字条折起,收进袖中。

月光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投在墙上,像把未出鞘的剑。

大理寺牢房深处,烛火摇曳。宋砚凝视着李一百七十三的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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